信仰让生命激情燃烧——记海军大连舰艇学院政治理论教授方永刚(上)

发布时间:2010-05-15 10:00 | 来源: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2007年04月04日 11:18 | 查看:821次

  三尺讲台上的方永刚,无疑是魅力十足的。

  这位44岁的海军大连舰艇学院政治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教研室教授,能把人们印象中“枯燥、乏味”的政治理论课讲成全院最受学员欢迎的课程之一。

  全军首届军队政治理论研究成果一等奖、全军院校育才银奖、青年教员成才标兵、7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军队重点理论研究课题、16部党的创新理论研究专著、近千万字的理论研究文章、年均超额完成200%的教学工作量……

  “成绩单”的背后是方永刚的坚定信仰。

  方永刚有两条“命根子”,一条是魂牵梦萦的三尺讲台,一条是党的创新理论。他哪个也舍不了,哪个也放不下,他的生命也因对这两条“命根子”的追求变得厚重而真实。

  2006年11月,困扰方永刚多时的“肠胃病”发展为结肠癌晚期,这对正值壮年的他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然而突如其来的磨难并没有击垮他的信仰。他毅然前行。

  “哪怕是5分钟的课,我也充满激情!”

  “孔子讲:人无信不立。信,就是信仰。我这些年研究宣传党的创新理论的根基,就是坚信党的创新理论是科学的真理!”个头不高的方永刚,似乎少了些东北大汉的彪悍,多了点江南书生的儒雅。但他一张嘴,多年讲课练就的大嗓门却着实让人吃惊,神采飞扬,激情四溢。与方永刚的第一次碰面,他的激情与豪气在记者心中定格成一幅永恒的画面。

  “我肚子有问题,但脑子没问题,嘴没问题。”方永刚对三尺讲台的眷恋,甚至近乎执拗。说好要给由军校生、国防生组成的学员3队上一堂专题课,却因为配合治疗一拖再拖,眼看上学期课程就要结束,这让视讲课为生命的方永刚怎能不急?

  “有人说第三次、第四次化疗很难顶过,那就在第三次化疗前,安排我给学员们讲一次课吧,就把最后一个专题留给我讲吧!”2007年元旦过后,经历了两次化疗的方永刚感觉身体状态还不错,就赶紧向他所在的政治系特色理论教研室主任,也是他的硕士生导师徐明善提出了请求。明知这是个“无理”要求,拗不过方永刚的徐明善还是极不情愿地点了头。

  要去依山而建的政治系教学楼,就要攀上110级台阶。平日里,这110级台阶是舰院政治系学员们意志品质的象征符号,年轻学员一口气走上去都不轻松,何况是一个身染重疾的人!插着引流管的方永刚执意要步行攀上这110级台阶,因为他的精神始终不曾倒下!

  “方教授身上多加了一件羽绒服,还戴上了口罩,但他的眼神却闪烁出深深的欣慰和满足,他又回到了自己奋斗了二十多年的三尺讲台,又和学员们聚到了一起。当上课铃声响起,方教授脱下外衣,整整军装,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学员3班军校生曹显在自己的日记里记下了病后方永刚在课堂上的一幕,那一天是2007年1月15日,是他上学期的最后两节课,讲授的专题是“军人的使命”。

  相处了二十多年,徐明善亲眼见证了方永刚对工作的满腔热情。作为学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学科带头人,方永刚近6年来累计完成了1000多课时的教学任务,连续6年在学院的教学质量评定中被评为A级,“要知道这可是学生、机关干部和督导专家共同评定的结果,能拿到A级的教员不超过5%!何况是连续6年!”徐明善由衷地感慨。

  一堂理论课,讲上一两分钟就把学员吸引住可不是件容易事,但方永刚就是有这个本事。在他的课堂,没有照本宣科,没有学究式的宣讲,他好像知道坐在下面的学员想听什么,能够理解到什么程度。“束之高阁的理论是没有生命力的”,于是几乎每次课前,他都会针对学员的不同需求进行一番调查,把握住学员们就某一理论问题的关注点,让每个学员听起课来,都像是讲给自己听的。

  方永刚似乎天生就是为三尺讲台而生的。他爱说、能说,讲起话来像机关枪,突突突,又快又急,一点儿也停不住;即使在家中,一到饭桌上,“永刚广播电台”就准时开播。他带的研究生都知道,跟导师讲话可得小心点,一旦让他掌握了话语权,想插嘴都难!久而久之,“方大炮”的“雅号”在学员间不胫而走。“哪怕是5分钟的课,我也充满激情!”方永刚说。

  “有课给方永刚,他从来没拒绝过!”黄金声是方永刚的博士生导师,他眼中的方永刚有两大特质,一个是具有创新性思维品质,总有新思想、新观点,另一个就是对教学近乎痴狂的热爱。“他一个人就开了13门课,也愿意讲13门课,那是多大的工作量啊!”

  “从事理论研究的过程,就是快乐奔跑的过程。”

  1984年10月1日,建国35周年纪念日。21岁的方永刚和他复旦大学的同学一起挤在电视机房,围着一台很小的电视机收看国庆游行的电视直播,突然北京大学的游行方队中打出了一个绿色的条幅,“小平您好”4个醒目的字眼叩击着他年轻的心。

  那时候,正值邓小平理论提出、形成和发展的阶段,在大学时代就认真研读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方永刚内心不禁掀起阵阵波澜。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的好政策让他圆了大学梦,似乎也注定了他的人生必将与党的理论研究结缘。

  “一个民族要站在世界的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恩格斯这句著名的论断成了方永刚向党的理论研究高峰攀登的座右铭。“当我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寄回家的时候,父母一个礼拜都没有去取,而是把汇款单拿给乡亲们看。”父母家人寄予的厚望也激励着他不断前行。二十多年学习、研究、传播党的创新理论的生涯中,方永刚一刻都不曾停歇,用他的话说,“理论的发展是与时俱进的,从事理论研究的过程,就是快乐奔跑的过程”。

  可命运偏偏爱跟这个“快乐奔跑”的人开玩笑。

  1997年5月,骑车外出的方永刚突如其来地遭遇车祸,第2、第3根颈椎齐根骨折,只有1%的生存希望,命悬一线。“骨折部位要是再偏离一条韭菜叶宽,就没命了!”当时医生在他头顶钻了两个眼,下了两个钩,吊了16磅的秤砣做牵引,整整吊了108天,简直像“上刑”!方永刚打趣说,那段时间同一间病房里的病人换了多少他都不认识,只认识当时的天花板。

  其实他“认识”的不只是天花板,还有43本从家里“搬”来的书籍。身体不能动、头不能动,就用手举着书看,从最初举不到3分钟就得休息,到后来一口气举着书看3个小时、6个小时,手都不哆嗦,硬是在108天住院时间里看完了43本书!他还把自制的小桌子支起来,坚持写作。方永刚出院后不久,就拿出了30万字的《亚太战略格局与中国海军》,这也是最早将邓小平理论与海军建设联系在一起的理论论著。

  “不信宿命信使命”是方永刚在多年理论研究中磨炼出的境界,理论工作对他而言,不仅是工作,更是一种快乐和享受,即使是唠家常也“一不小心就会谈到理论上去”。仿佛党的创新理论是燃烧在他灵魂深处的一把心火,引领着他死心塌地地执著追随。同样是理论研究工作者,在大连市委宣传部理论教育处工作的大学同学刘新铭对他跟踪理论创新的“专业第六感”由衷佩服,“他的理论嗅觉特别灵敏,只要有新的理论观点出现,他总是最早开始研究的那拨人!”

  事实验证了刘新铭的判断。2003年2月,方永刚与徐明善共同撰写的《论人民军队的民主建设》论文在《中国军事科学》杂志上发表,在全军首开研究军队民主问题的先河,这背后还有一段插曲。“民主意识、民主作风都提了很多年,还能有什么新意?”导师黄金声当头一盆冷水,反而激发了方永刚的研究热情,“提倡民主能力,就是驾驭民主啊!要发扬民主,就要驾驭它。驾驭不了,就是无政府主义,或者是极端民主化了。这怎么行!”

  2003年7月的一天,凌晨一点多,一条胡锦涛总书记在全国防治“非典”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出“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重要论断的信息,让在网上查资料的方永刚兴奋不已。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顾不得时间多晚,抓起电话就打给徐明善进行讨论,并在徐明善的帮助下连夜调整了第二天的讲课稿。翌日,科学发展观就成了课堂上最鲜活的理论素材。

  “传播党的创新理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生命的激情、生活的乐趣都在于此”

  “一个好的理论,就能催生好的政策,一个好的政策就可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对党的创新理论的真诚信仰、对党的教育事业的执著热爱,让方永刚无论面临怎样的境遇,都能保持一个思想理论战线英勇战士的冲锋姿态。

  他至今保存着一本1983年版的《邓小平文选》,翻看的次数太多了,书的边缘早已被磨破,厚厚的封面中间手指抓握的地方已快被穿透,泛黄的纸张上随处可见深浅不一的笔迹。方永刚对党的创新理论的热爱就以这种直白的方式呈现着。

  “徐大哥,我对邓小平有感情,愿意把生命都献给党的理论事业!”徐明善和方永刚的大哥同龄,平时二人可谓无话不谈,但方永刚第一次跟他说这话时,他心里还是难免犯嘀咕,这小子是不是在说大话呀?

  方永刚用行动打消了他的顾虑。学历史出身的他,为了弥补理论思维根基的不足,生活的全部几乎就是买书、看书、写书,37岁去读硕士、博士,43岁拿下博士学位,一年365天至少有300天凌晨2点才入睡。

  没有城府、做人简单、乐于助人、心里藏不住事儿是同事们对方永刚的一致评价。“他特别讲究学术平等,争论起问题来从不顾忌年龄大小、等级高低。”徐明善说,方永刚对理论探究的这种执著劲儿,不仅表现在讨论激烈时称自己年逾古稀的导师为“老黄”,还有讨论起来不分时间、不分场合。

  苏东剧变后,一次方永刚乘公共汽车外出办事,同车有人抱怨起党的路线问题来,他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在车上就和人家辩论起来。又是摆事实、又是讲道理,说起话来像机关枪一样,硬是把那个人给说服了。临走,那人还跟他要了电话号码,“你讲得还真有道理,我是监狱系统的,以后有机会去我们那里讲讲。”

  他的动力源自何处?责任感、使命感使然。方永刚说:“我一直把党的创新理论当成自己的灵魂,把传播党的创新理论当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生命的激情、生活的乐趣都在于此!”有时候妻子回天燕有事外出,方永刚一个人在家就又是秧歌又是戏,能自由自在、不受打扰地把一个理论问题想明白、想透彻,快乐得不得了。

  他的话,别人听了可能不理解,但他读高二的儿子方舟理解,每天晚上十点半之前一定要睡觉的方舟,从来都不知道爸爸是几点睡的,而第二天爸爸又总是早早地赶去学校;他的博士生导师黄金声也理解,方永刚第一次手术刚结束,黄金声就收到了爱徒发来的短信,“刚做完手术,我现在躺在床上看太阳呢,今天的太阳和以往的不一样……”,老人家知道,他这是想念他的课堂、他的学员了……

  方永刚出生的辽宁朝阳市建平县萝卜沟乡,是辽西大地上的“沙棘之乡”。沙棘这种没有鲜艳的色彩、没有芬芳的香气的胡颓子科植物,却有着极强的抗风蚀能力。经大风吹蚀,即使根系被吹出、失去支撑,匍匐在地的沙棘枝冠仍能存活生长。在这片“六山一水三分田”的贫瘠山沟里成长,方永刚似乎也天然地承袭了沙棘这种坚韧的特性。

  “我和春天有约,春暖花开的时候,我要走下病床,走出病房;我和夏天有约,艳阳高照的时候,我要和全军战友一起庆祝人民军队的80岁生日;我和秋天有约,枫叶红了的时候,我要和全国人民一起迎接党的十七大;我和冬天有约,白雪皑皑的时候,我要再次走上我心爱的讲台……”看着病房窗外柳枝抽芽,他许下了自己给四季的心愿。

  在梦中,方永刚无数次梦回家乡,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本报记者 柴葳)

  《中国教育报》2007年4月3日第1版

(责任编辑:周仙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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