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8-09-29 10:45 | 来源:东北网 2007-10-14 12:27:05 | 查看:1511次
作者:史延志
东北网10月14日电 57年前的10月,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在战场与家乡间,鸿雁传情,鼓舞着前方的斗志,激励着后方的干劲。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当年的信件已经发黄,但每每捧读这些信,哈尔滨市75岁的退休干部李德顺都激动不已。在他珍藏的这些信件中,有他和哥哥与当年的志愿军战士之间跨越时空的心灵交融,这份情谊延续至今。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1950年10月8日,毛泽东命令组成中国人民志愿军支援朝鲜。11天后,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入朝参战。他们和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不畏强敌,终于把敌人赶回到三八线附近,迫使敌人在停战协定上签字。
在三年战争中,中国人民志愿军20万名指战员献出了生命,用热血书写了一曲“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英雄颂歌。而在战场内外,国内的亲人、朋友和素不相识的陌生学生与志愿军之间的书信往来不断。有的战士在发出信的第二天就牺牲在战场上,这封珍贵的信件便成了烈士的绝笔信。
四十多年后,首次见到通信的志愿军哥哥
1952年,李德顺正在齐齐哈尔师范学校读书。同学们都给“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英雄志愿军写慰问信。慰问信统一上交发出后,1952年12月6日,李德顺收到了寄自于“朝鲜中国人民志愿军后方勤务司令部军械部”的陌生的志愿军哥哥战洪良的来信,战洪良在信中说他家住沈阳,1945年参加解放军,1946年调到旅大建国学院学习,1950年10月参加了抗美援朝。
从战洪良的信中,我们能够感受到志愿军战士那浓浓的爱国情怀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我们感谢你们的关怀和爱戴,有了你们——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人民关怀和支援我们,我们始终不感到孤独,我们用胜利来回答你们!亲爱的德顺弟弟,让我们前后方每个人的心紧紧地团结起来,为未来更加美好的生活而奋斗到底!从信中得悉我们祖国日益繁荣,工人们、农民们夜以继日辛勤地为增加祖国财富而工作着,学生们为祖国的未来美景而努力学习着,这一切都是我们力量的源泉。……
朋友!美好幸福生活不能等待,它是从劳动和不断的奋斗中成长起来的,在这个斗争过程中不知有多少人因劳成疾,有多少先烈牺牲了自己的头颅才有今天的成果!我们要珍惜它!要巩固这些成就!要继承他们的事业!也正因为这样,我们必须时常警惕自己:不能满足于现状,不能使自己成为阻碍伟大生活远景迅速出现的落后人物。……
亲爱的陌生的德顺弟,因时间关系这一次就写到这。最后让我再重复一遍:我们的友谊将从此巩固下去……”
1953年10月,战洪良把他和战友在朝鲜战场的合影寄给了李德顺。他在信中把停战后的生活和庆祝入朝3周年庆功大会的情况向李德顺做了介绍:
“隆重的庆功大会召开了,这一天我以功臣代表资格参加了会议,听取了首长报告和功臣同志们的功绩报告。这里有忘我劳动的建筑工程英雄,有冒着敌机疯狂轰炸而舍身救伤员的女医务模范工作者,有战胜重重封锁安全行驶在钢铁运输线上的汽车驾驶英雄,这里用笔墨难以一一把他们都介绍出来……
在庆祝入朝3周年作战纪念的今天,不能不想到这个胜利是由于党和毛主席英明的领导;是由于中朝人民大力支援以及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大量物资和精神、文化生活的支援;是由于全世界爱好和平力量、尤以苏联为首的民主阵营的同情与支援所获得的,因此我们应该感谢祖国人民……”
1955年,李德顺毕业分配到哈尔滨任教,地址的改变使得两人失去了联系。直到1991年,李德顺几经辗转,与转业后到北京从事教育工作、并已退休的战洪良重新取得了联系,恢复了通信。1995年,利用去北京参加北京邮票钱币博览会之机,李德顺专程去拜访了战洪良,这两位在45年前就已相识、却从未谋面的兄弟终于见面了,半个世纪的历史沧桑没有消磨掉他们之间在战斗中结下的友谊。
珍藏了半个多世纪的烈士绝笔信
今年7月5日,李德顺去北京的哥哥家做客。他说,他把哥哥在20世纪50年代初在北京人民大学读书和留校工作后寄给他的信全都留着,而且一封封地汇集在一起成册收藏着。听到他这番话,哥哥李德良没吱声,站起身走了,不一会儿从书房里拿出一个写有“珍贵文物”、“抗美援朝信件”的旧信封,对他说:“你搞集邮,又是收藏爱好者(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这三封1955年来自志愿军部队和朝鲜战场的遗书,送给你永久珍藏吧!”
这三封信都是一个名叫刘永智的人寄给李德良的。1949年,他们两人都在原黑龙江省合作总社学习,毕业后都留在总社工作,关系特别好。1950年,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上级动员青年人参军参战,保家卫国。他们都积极响应号召报名参军,刘永智被组织批准入伍,李德良留在原单位工作,参加了支前活动。两人保持通信联系。刘永智的来信中充满了对敌人的无比仇恨、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没有丝毫惧怕,完全是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后来得知,刘永智在给他写完第三封情真意切的信的第二天,就在朝鲜战场上献出了年轻的生命,长眠在了异国他乡,这封信成了他的绝笔遗书——
“德良,我们旧日在一起过着快乐的学习生活,出校后又相处为最亲切的同志,虽不在一起工作,可是相会的机会还是很多。而现在呢?我们分离到环境不同的异国,怎能不使我想念我们的祖国、想念我亲爱的同志呀!这种想念并不能淹没我为工作奋斗的意志,同时更增加了我干好工作的决心。只有赶走来侵略我们自由的、来夺取我们邻邦幸福的最残暴的美帝国主义,我们才能得到幸福,才能回到可爱的伟大的祖国,再见到我好想念的同志,那时我们再共同建设我们的新国家,那有多么美好呀!……
这封信是我在山上防空时在大石头窝里写的,河水流着,发出清脆的声音,雀在婉转地叫着,感到很愉快的。另外,有时感到厌恶的是敌机不一会儿就来一次,在上空及附近活动,疯狂的投弹声及扫射声伴随着飞机的狂叫声。可是我并不感到惊恐。我现在一切都好,请放心,住在距三八线将近三百里的北部……你的同志永智草
19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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