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眼中的师延林:他从不让山里的乡亲失望(图)

发布时间:2009-11-26 07:55 | 来源:中国文明网 2009-11-25 | 查看:1003次

师延林(左一)和乡亲们在一起。

  高大壮实,说话坦率,眼神真诚,不管做事还是喝酒,都不擅长推让。师延林生活在群众中,身边人最了解他。

  阿克陶县干部阿瓦孜·库存:当时我就认定,他在山里待得住

  阿瓦孜和师延林有缘:同一年到恰尔隆乡工作;从1990年到2004年,从恰尔隆到克孜勒陶,两个乡都搭过班子,“我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的兄弟一样。”

  刚上山时,阿瓦孜是乡长,师延林是乡长助理。这个汉族小伙子,一件小事就让人刮目相看。

  当时是11月,过冬要取暖,可乡政府一块煤都没有,没钱呵。师延林想了个法子:所有干部放假5天,不管是上山砍,还是跟老乡买,回来必须交100公斤柴火。他自己找个向导,雇头毛驴就上山了,两天砍来大捆的柴火,分量足足的!

  “你说,天寒地冻,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师延林说干就干,真不含糊。很快,取暖问题解决了。这个小伙子,脑子活,有魄力,能吃苦。当时我就认定,他在山里待得住。”阿瓦孜说。

  果然,师延林一待20年,没有让山里的乡亲失望。

  当年,恰尔隆乡守着叶尔羌河,却没电,也没自来水,吃水全靠人到河里去挑、靠毛驴车拉,到了冬天,河面结冰,挑水的牧民常会掉到冰窟窿里。山太高太深了,电线也拉不进来,成本高得吓人。

  师延林不甘心。他请教专家,研究地形,崎岖的山路不知奔波了多少趟,硬是想方设法建起了小型电站和高位水池。住在深山里的农牧民,这才告别了世世代代摸黑过夜和下河挑水拉水的日子。

  “这么多年,我亲眼看着他,从一句柯尔克孜语都不会说,到现在比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柯尔克孜族人都说得好,很多人都把他当成牧民的儿子。”阿瓦孜说,师延林嘴里一串串流利的谚语,一曲曲动听的山歌,是扎根大山的最好证明。

  乡民努斯来提·买买提吐尔地:我们全家最好的汉族朋友

  “师书记是我的老上级,也是我们家最好的汉族朋友。”努斯来提,恰尔隆乡的妇联主任,家就住乡政府附近。这个土墙砌成的小院子,是师延林以前常来串门的地方。

  努斯来提的丈夫扎伊尔·艾西麦提是个热心人,看师延林初来乍到,吃饭都成问题,常招呼他来自己家。一来二去,两人说话投缘,脾性相仿,成了要好的朋友。有空就凑在一起聊天、打牌,无话不谈,师延林的柯尔克孜语,很多都是跟这一家子学的。

  师延林的妻儿上山来看他,就住在努斯来提家;努斯来提一家到县城去,也住在师延林家。师延林还曾经劝这对夫妇,把两个女儿送到山下,去县里上学,让爱人赵金香来带,“保管让姐妹俩有出息!”丈夫连声赞成,努斯来提却不舍得女儿远走,只好作罢。

  师延林不喜欢待在办公室,大部分时间都在村里和农牧民一起度过。努斯来提说,恰尔隆乡曾经有几个村没有通车,最远的离乡政府100多公里。“师书记下村,有时需要租马,一天三五十元,他心疼钱,就自己走路去。当天回不来,住在村民家也是常有的事。”

  努斯来提难忘,1998年丈夫突染重病,师延林派出乡里唯一的汽车送他上医院。达坂路断了,师延林最先跳下车,把路填好;到了医院,是师延林背着扎伊尔,一口气冲上四楼。后来扎伊尔不治,也是师延林把他接了回来,忙里忙外帮着操持葬礼。

  离开恰尔隆时,师延林又到扎伊尔的坟头跟他告别。对他来说,真正的情谊,从来不因地域的差异、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同事杨国庆:怕吃苦怕吃亏,就别跟着他干

  于公于私,杨国庆跟师延林关系都密切:一起在克孜勒陶干过4年,他的爱人又是自己同学,两家是20多年的朋友。

  杨国庆对师延林是有敬有畏,敬师延林工作拼命,大气爽直,把牧民的事当自己的事;有时也畏他对手下干部要求严格。“谁怕吃苦怕吃亏,就别跟着他干。”

  克孜勒陶是牧区乡,虽比师延林前后工作的两个乡条件稍好,但地处帕米尔深山,牧民居住分散,生活艰苦。“记得是2005年,为了让牧民走出深山、平地定居,师延林领着80多名乡干部,带上被褥、锅灶,在没有人家的荒原上一干就是一个月。”

  杨国庆回忆,推土机靠着土山推出块平地,顶上盖好塑料布,这个“半开放式”的地窝子,就是师延林和乡干部们的“家”。没水吃,每天都要到两公里以外拉。白天挖渠、种树,晚上顶着星光入睡。六七级的大风,把塑料布撕出道道口子,被子裹得再紧都是土,反正睡不着,师延林就和大家侃天侃地,天亮了接着干。

  一个月下来,他带着大家开荒1500亩,挖了10多公里长的沟渠,种下沙枣、红枣、杏子等树苗近7万株。后来又申请资金,在这里建了200户抗震安居房,住惯毡房的牧民第一次住上了结实保暖的砖房,新村也成了阿克陶新农村建设示范点。“直到现在,这里的牧民还念念不忘师书记的好。”

  “打铁须得自身硬。师延林在克孜勒陶4年,不说平时对困难牧民的接济,光是有发票为证的,就给乡里垫了6万多元。县里财政困难,这些钱现在都没拿到手。”杨国庆说,自己当副书记的,也垫了3万多元。“有书记以身作则,干部们也没了抱怨。跟着他干,我们服气。”

  妻子赵金香:这么多年就不怨?没办法,习惯了

  走进师延林在县城的家,干干净净。最多的摆件,是此地盛产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妻子赵金香说,这是丈夫最爱。

  赵金香当了25年的小学教师,身体不好,几次晕倒在课堂上。县里为了让师延林安心工作,这几年才帮她转了岗。

  师延林到恰尔隆不久,赵金香带着山里奇缺的蔬菜,搭车上山去看他。路上,第一次翻冰达坂的赵金香,吓得搂着儿子不敢睁眼:海拔3800米的达坂覆满冰雪,路只有一车宽,陡急的大转弯不下数十个,而且路面向悬崖侧倾斜,汽车一面走一面滑。200多公里路,颠簸10个小时才到。

  这样的路,丈夫14年走了多少趟?记不清了。赵金香说,能搭到车还算好的,遇到洪水或冰雪天气,路断了,师延林只能徒步翻越陡峭危险的达坂,到县城需要一两天时间。在翻越达坂时,他出过3次车祸,但都幸免于难。师延林曾对妻子说,如果死在恰尔隆,就把他葬在当地农牧民的墓园里。

  “现在我上山,待两三天就没法住下去。实在见不得他快半百的人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连搬石头这样的事都自己带头,好像自己还是20年前的小伙子。”妻子对这个“顽固得像石头一样”的师延林很无奈。

  结婚25年,师延林上山20年。这是师延林对大山的执着坚守,也是妻子二十年如一日的默默支撑。

  这么多年,难道不怨?赵金香和儿子师勇都说,没办法,习惯了。习惯了丈夫的工资都花在乡里;习惯了成吨的煤自己一人搬回家;习惯灯泡坏了、水管裂了自己修;习惯了从小家长会只有妈妈参加;也习惯了跋山涉水去看他,心底怨气一次次被乡亲们的热情和笑脸融化。(记者 纪雅林)

(责任编辑:郭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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