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8-01-11 21:02 |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8年01月11日 04 版 | 查看:561次
《荣耀》导演刘子豪(右二)
扫一扫观看《荣耀)
编者按 1月7日,2017中国梦网络影视征集活动暨第七届北京国际网络电影节颁奖典礼在北京举行。本次活动由中央网信办网络新闻信息传播局、共青团中央宣传部、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促进中心支持,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主办,北京国际网络电影节组委会协办。站在舞台中央的青年导演,用镜头讲述着“中国故事”,用影像传递着年轻电影人对“中国梦”的理解。这是第二期“强国一代”的故事,主角是5位获奖导演。在他们的讲述中,你或许能捕捉到一些共同特质:执着,笃定,敢拼。他们手捧奖杯,自信宣告,每个青年都有做梦的权利,每个普通人都有实现梦想的可能。
口述:刘子豪
(获“家国情怀单元”最佳短片奖)
采访:李想
那是属于94岁抗战老兵刘宝丰的高光时刻:他攥着老照片,回味和战友在一起的旧时光时,嘴角上扬;他坐在电视机前,看到昔日抗战英雄经过天安门广场时,缓缓抬起手臂,敬了一个军礼;他胸前佩戴着璀璨夺目的勋章,闪闪发亮……
舞台上,光影由暗转亮,不到10秒钟的《荣耀》片花,在北京国际网络电影节的巨型屏幕上播映完毕,我接过了“家国情怀单元最佳短片奖”的奖杯。
这是我执导的一部微电影——老兵刘宝丰在16岁那年参加抗战,他的笔记本上,记录着战友的姓名和他们牺牲、去世的时间。16岁大男孩小九是个军事迷,一天,他发现窗外坐着一位老人,手中握着一枚勋章。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和同伴潜入老人家中寻觅,了解到老人不为人知的光辉岁月。
勋章,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那是60多年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姥爷贴身的物件。我小时候,总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胸前佩戴的就是那枚勋章。霸气、有范儿,姥爷的形象很高大。或许从那时起,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军旅梦。
起初,少不更事的我把这种情感寄托于游戏。我喜欢玩“使命召唤”,穿着迷彩服、扮演虚拟角色,扛起冲锋枪深入敌人老窝,披荆斩棘。
渐渐地,我开始搜集一切与战争有关的书、玩具、军服、勋章,我的房间布置得像一座“战争博物馆”。
后来,我与电影结缘,开始扮演军人角色,让他们的喜怒哀乐与我融为一体。
我在那个树皮当主食的年代,英勇杀敌、冲锋陷阵,描摹“胜利”二字。在片场,我能感受到头顶高悬着“国家”“胜利”“希望”。
我本以为,这就是一名演员的使命——将历史推到人们眼前,重现那段岁月。
但有一天我开始思考,假如我饰演的角色坐着时光机穿越至今,他过得怎么样?他会在哪里?现在的年轻人,还会认出皱纹爬满额头的他们吗?
我用《荣耀》这部微电影,记录下这样的相逢,唤醒年轻人对老兵的关注。
这个时代,技术鸿沟越来越小,华丽的大片飞扬,漂亮的特效震撼内心,都市爱情、青春喜剧加入俊男靓女后,变得前卫又炫酷,动辄票房就有几亿元。但是,很多影片如过眼云烟,很快被淡忘,难以唤醒年轻一代的思考。
历史的影像不能被时间的长河冲走。
卢沟桥上殊死抗战,宛平城内炮声隆隆,年轻的战士打下一场场战役。中国以濒临崩溃之身,“摸着石头过河”,闯出一条新的道路。从贫瘠到富裕,从禁锢到自由。这些历史,被电影一点点还原,重现在《地道战》《铁道游击队》《芙蓉镇》里。对我来说,记录那些渐渐被遗忘的人和事,唤起人们的思考和关注,是电影人镜头里沉甸甸的责任。
在电影界,有一群拍摄、记录历史的年轻人。
导演郭柯在几年前拍摄“慰安妇”的故事,以《三十二》命名——当时全国仅有32位公开身份的慰安妇幸存者。两年后,这个数字减少到22。他把镜头对准了这22位慰安妇,片子取名《二十二》。
导演张景,驱车数十万公里,走过全国23个省份,用126天拍摄了199个“藏”在田间市井的传统手艺人,最终有了纪录片《寻找手艺》。
没错,导演是记录时代的人——记录下每个时代的“强国一代”,然后影响新的一代。
我的姥爷是老兵,我更能理解他们的孤独,战友一个个去世,那段深深刻在心中的记忆,随着时间渐渐消退。他们担心,有一天,当老兵离去,是否还有人记得他们穿越枪林弹雨的日子?
《荣耀》剧本推敲了无数次,我们最终决定,用两个年轻人的探寻,唤起人们关注曾在历史上留下荣耀的老兵。即便没有太多资金,我们也不敢懈怠。我们选景在北京首钢——这是张艺谋导演的影片《归来》的取景地,镜头扫过的藤椅、仿制的6x30苏六望远镜、上世纪的旧家具,都是团队亲手制作的。后期配乐时,我在录音棚一边看着样片,一边弹钢琴、吹口琴、拉手风琴,我希望影片是有生命的。
电影结尾,出现了那枚留在我记忆里的勋章。不过,它不再是装饰、藏品,而是一腔热血、一颗心、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一段豪情、一份传承、一面父辈的旗帜。
发表评论
网友评论
查看所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