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对话《芳华》中萧穗子扮演者钟楚曦

电影《芳华》海报。

钟楚曦在影片中饰演萧穗子。（剧照）

　　在电影圈中，如果哪位新人拍了张艺谋、陈凯歌或冯小刚的电影，那基本就意味着一夜爆红，钟楚曦也成了其中的幸运儿。随着电影《芳华》的上映，观众认识了萧穗子的扮演者钟楚曦，一个总是躲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着人际变化、世事沉浮，有自己的是非曲直和情感纠结的讲述者。
　　近日，记者微信采访了这位新任“冯女郎”，生活中的钟楚曦善于表达、百无禁忌，也不避讳可能真的要红了，“我要是说没有肯定是假的，因为已经接二连三有这么多的变化，但你进了这个圈，就得知道这个东西可能会来，来了也并不代表什么，只是说你的工作还OK。但除了工作以外，我还是一个普通人，我会去超市买菜，去逛街，跟朋友喝茶，不会说红了，就正常生活都不过了。”

　　妈妈说让她走章子怡的路

　　钟楚曦走上演员这条路很大程度上是受到妈妈的影响——她是章子怡的粉丝，钟楚曦耳濡目染也很喜欢章子怡，加上妈妈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你要走章子怡的路……”这让小小年纪的钟楚曦就想着将来要吃演员这碗饭。
　　考中戏、考北电、考上戏，这是所有抱着演员梦的年轻人的必经之路，钟楚曦也不例外，但在人生关键的节点上她并没有得到幸运之神的垂青，均和表演系擦肩而过；反而抱着玩耍的心态考上了上戏的民间舞系，“因为外婆家在南京，同时还考了另一所学校，上戏一天半就能考完，特别快，还能去外婆家玩玩，见见同学。考试当天我还发烧了，但是考得特别好，考了第二名；另外那个学校考了第一名，是表演系。但我就觉得可能上海戏剧学院更好一点，更喜欢一点，虽然学的是舞蹈，但学校内部肯定会有交流，大不了转系，就这样我进了上戏。”
　　钟楚曦说自己能把民间舞跳得很好，但就是不愿意练功、再加上有严重的腰伤，这个不愿意再继续跳舞的女孩儿因为太想学表演了，在极度迷茫的时候，她把曾经备考表演系的资料、准考证拿出来看，看着看着会默默掉泪，“我发誓一定要转系，然后真的是老天爷眷顾我，在第二学期就有一个机会，学校要拍一个东西，刚好到舞蹈学院来选人，选上我了。”老师们对钟楚曦的表演很满意，钟楚曦也借机说了自己的想法和意愿，大二那年终于成功转系。
　　既然得偿所愿就要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真的踏踏实实扎在学校，扎了很久，每一天都特别充实，每一天都泡在排练场，别人选一个自选片段，我选两个，我所有的资料、剧本、课本上全都做了笔记，然后把所有影视资料拿出来反复看，自己再去反复地练习。我喜欢的演员，会把他们所有的电影作品翻出来看，我觉得那两年，踏踏实实待着，对我受用太大了。”
　　从大四开始接戏，此后的几年里钟楚曦没少试镜，虽然她知道那些戏并不是她想要拍的，但没办法，毕了业总要生活，这是最现实的原因，“因为有很多人跟我讲，他说钟楚曦，你别那么着急去演戏，你等一个好机会。但说得轻松，万一等不到呢？我总得生活，大学毕业了不能整天找家里要钱，你要养活自己，而且我要积累经验，我怎么知道我真的会有这种机会呢，万一没有怎么办？”

　　六年没跳舞　试镜时她都蒙了

　　直到遇到《芳华》，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一个好机会”。回想起试镜的过程，钟楚曦说当时完全没有准备，因为自己打小有舞蹈功底，所以就很自信地去了。“我以为就是聊一下，见个面。我一进去，直接就傻了，大家都在那儿压腿，这什么情况？但我表现得特别淡定，只是心理活动特别大，这怎么办？我看到旁边全是高手，还是真的跳舞很厉害的那种，因为我很久没练功，那些动作几乎都忘光了，真是连回忆都没有。而且我被排到特别前面，在第二个，我一梳完头就被叫进去，进去的时候真的就蒙了，心想死就死吧。”不过试完镜，钟楚曦大哭了一场，倒不是觉得丢人了，而是觉得自己竟然不会跳舞了，“我找不到以前那个在舞台上、在课堂的中间那么光彩的那个自己了。”
　　知道被选中出演《芳华》时，钟楚曦说已经没有太大感觉了，就想着一定要好好练舞，失去的东西要慢慢一点点捡回来。“我得把我6年没有练的功捡起来，这是特别恐怖的一件事情。在《芳华》4个跳舞的女孩里我是最硬的，因为我是学民间舞的，她们都是学的古典舞和芭蕾，又有两个在校生，苗苗是总政歌舞团的，她一直在跳，算起来她就一年没有跳，我都6年没跳了。”
　　除了舞蹈的基本功，出演萧穗子对钟楚曦来说还是一大困难，那就是如何去体会那个年代人物的精气神，“《芳华》那个时代之前了解的不是特别多，只是看过一些片段，还听我奶奶和我妈讲过。那个年代的人在我的印象里，就是特别纯粹，都像《英雄儿女》里的样子。但是接触了《芳华》以后，发现那个时代也是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人，他们的一些青春芳华也很精彩。”
　　至于具体演什么角色，钟楚曦说直到开机她其实都不知道，“导演从头到尾都没有讲过一个明确的话，说这个角色你就演了，我们的合同也没有签过说演什么角色，只是说参与拍摄《芳华》，所以其实开机以后也会有担心，我会不会被换下来。”被问到个性和影片中哪个角色最贴近时，钟楚曦说是郝淑雯，“因为我很MAN，在集体里面跟她们一起玩，会照顾人。”

　　严歌苓的故事吸引了她

　　在《芳华》中，萧穗子的原型就是严歌苓，这个角色作为一个引子讲述着每个人的故事，同时她自己也是这个故事中的一分子，经历着青春的美好和梦碎。相比原著小说，电影中的穗子依然是个“清淡”的线索性人物，“我看到剧本的时候也觉得穗子是人物性格最平的人，她没有像郝淑雯那么咋呼，不像丁丁那么娇柔、小萍那么的隐忍，她就是很淡，更像小白兔一样。她之所以淡，是她会改变自己。”
　　然而，“清淡”抑或是“没个性”只是第一印象，细细想来，钟楚曦觉得如果穗子就是严歌苓的话，那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就去看歌苓老师的一些书，在《穗子物语》里我发现，其实萧穗子真的是一个小时候很淘的女孩，挺野的一个丫头。”在钟楚曦看来，其实穗子就是严歌苓自己。“这个角色就是讲她自己，比如穗子把金项链给那个陈灿，就是歌苓老师干过的事，她把自己的金项链给了那个男孩，所以一开始我看到剧本觉得穗子很平，唯一吸引我的是旁白，后来萧穗子背后的故事越来越吸引我，我就去了解了好多。”
　　作为影片“双女主”之一，钟楚曦饰演的萧穗子虽然和男主角刘峰没有太多感情戏，但她却是整个故事的讲述者、一个时代的见证者，也是原著作者严歌苓在电影中的化身。很多人会觉得穗子比小说里的戏份重，其实萧穗子原本在小说里的内容比现在电影中呈现得更多，穗子的故事线因为电影时长的缘故被删减了不少。看完影片不难看出，导演和编剧是想通过萧穗子的视角讲述独属于那个年代的青春美好，为文工团这一集体刻画“芳华”群像。
　　对于钟楚曦而言，电影《芳华》也是她自己的芳华，出道4年拍了不少影视剧，如今才被观众知道娱乐圈有这么一个叫钟楚曦的女演员。但她没有停下来等待所谓“好机会”，而是什么样的角色都去挑战，不给自己设限。据悉，由董子健和钟楚曦主演的青春爱情题材电影《完全男生手册》将于明年上映，成龙新片《神探蒲松龄之蓝若仙踪》钟楚曦也有参演，角色神秘引人期待。她一直坚信“没有什么不可能”，磨砺是为了更有力地爆发。
　　《芳华》已令人称赞，属于钟楚曦的芳华也正在开始。

本报记者　张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