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集体的羊群，龙梅与玉荣奋不顾身地与暴风雪搏斗了一天一夜，“草原英雄小姐妹”成年后，一直在为集体的事奔波不休……

本报记者　张玺 本报通讯员　母瑾

草原英雄小姐妹

搏斗暴风雪

加入了少先队

当选奥运火炬手

龙梅和玉荣近照（照片由龙梅与玉荣提供)

1964年2月9日，年仅12岁的龙梅和9岁的玉荣替父亲放牧集体的羊群时遭遇暴风雪，为了保护羊群，她们与暴风雪搏斗了一天一夜，舍生忘死地保护了集体的羊群。这两位小英雄的事迹传出后，全国掀起了学习她们的热潮。

龙梅和玉荣的英雄事迹也由此载入了共和国的史册。

45年过去了，经历了市场经济大潮的洗礼，当年的“草原英雄小姐妹”变了吗？她们还本色依旧吗？本报记者对她们进行了专题走访。

为了保护集体的羊群，她们落下了残疾

虽然历经媒体上百次的采访，回忆往事容易蜕变为简单乏味的重复。但是，龙梅、玉荣每一次回顾往昔，都是激情满怀。

1964年2月9日一大早，在内蒙古达尔罕茂明安大草原，龙梅和玉荣的阿爸去帮另一家牧民粉刷房子，包放集体384只羊的任务就落到了龙梅和玉荣姐妹俩肩上。

中午时分，一场罕见的特大暴风雪骤然袭来，气温降至零下37摄氏度，放牧的羊群开始顺风狂奔。龙梅和玉荣急忙拦住羊群往回赶，肆虐的暴风雪却挡住了回家的路。

天渐渐黑了下来，积雪将近一尺厚。饥饿、寒冷、疲劳折磨着她们，但是羊群没有停下来，龙梅和玉荣也不能停下。

东方渐渐发白，姐妹俩已经跋涉了30多公里，来到了白云鄂博车站附近。突然，龙梅呆住了，她喘息着问玉荣：“你的毡靴呢？”玉荣说：“这不是在脚上嘛！”仔细一看，玉荣的脚成了两个大冰砣子，她的毡靴早就跑丢了。龙梅要把自己的毡靴脱给妹妹，但是她的手指不听使唤，而且她的毡靴已经和脚结结实实地冻在了一起。

姐妹俩相互搀扶着，赶着羊群，一步步挪向铁道。玉荣耗尽了最后一点体力，晕倒在雪地上。龙梅把妹妹拖到一处避风的大石头旁，聚拢羊群，踉跄着向车站走去。

来白云鄂博车站送朋友的哈斯朝鲁和儿子娜仁满都拉发现了龙梅，随后与几名铁路工人一起，救起了这对小姐妹。

2月10日下午，龙梅和玉荣被送入了包钢白云鄂博铁矿医院，经医生抢救，姐妹俩的生命保住了，但是龙梅失去了左脚拇趾，玉荣右腿膝关节以下和左腿踝关节以下被截肢，造成终身残疾。而她们放牧的384只羊，仅有3只被冻死，其余安然无恙。

“当时天寒地冻，晚上又孤独无援，我们也害怕啊，但是这是集体的羊，我们不能丢下，看好羊群就是我们对集体的职责。”玉荣回忆当年的经历时心潮澎湃地表示。

一场暴风雪改变了龙梅、玉荣的命运，也使“草原英雄小姐妹”成为那个激情岁月里人们的精神偶像。

“我们永远心存感激”

龙梅、玉荣搏斗暴风雪、保护集体财产的动人事迹经媒体报道后传遍了长城内外、大江南北，被誉为“草原英雄小姐妹”。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从现有资料中我们仍然能强烈地感受到当年学习她们的盛况。

“草原英雄小姐妹”的事迹相继被改编成电影、话剧、京剧，被制作成动画片，编入小学《语文》课本，上了连环画，全国到处可见印有她们图像的画报。

1969年9月底，龙梅到北京参加新中国成立20周年国庆观礼，在天安门观礼台上，受到了毛主席的亲切接见。当天晚上，周恩来总理又把她接进中南海住下，勉励她多读书，好好学习。

1971年，姐姐龙梅光荣入伍，后在解放军第253医院当了护士，1982年调至包头市东河区工作，原任包头市东河区政协主席；妹妹玉荣1976年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学院，先后在乌兰察布盟（今乌兰察布市）教育局、团委及内蒙古自治区残联工作，现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主任。“草原英雄小姐妹”是第四、五届全国人大代表，龙梅还是中共十大代表，玉荣被评为全国自强模范。

被截肢的玉荣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频繁地更换假肢让她的腿部经常血肉模糊，疼痛不已。但是，当记者问起这些时，她总是言语不多，一带而过。

“虽然过去45年了，但作为一个普通牧民的孩子，我们为党为人民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党和人民也给予了我们姐妹俩很高的荣誉，我们从一个普通牧民孩子成为了大学生和军人，又都走上了领导岗位，虽然因伤痛，生活多有不便，但我们一直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玉荣说。

最大的心愿：建设家乡，回报社会

“现在进入了市场经济时代，我们应该把党和人民给的这个荣誉称号利用好，发挥更大作用，与时俱进，不能躺着吃老本。”玉荣说。

现在，在龙梅、玉荣的家乡白云鄂博，有关部门投资几百万元，盖起了一个“草原英雄小姐妹”事迹展览馆，成为了当地一处著名的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龙梅说：“前不久回到老家时，我们碰到来自四川、甘肃、河南等地的客人领孩子去参观，他们见到我们姐妹俩非常激动、非常高兴，他们希望让后代继续弘扬这种集体主义精神。现在已有五千多人参观了展馆。”

回忆起45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姐妹俩并没有后悔。但是每当向孩子们提起往事时，一些孩子至今有点不太理解：“你们真傻，为什么不把羊群扔下？难道人的生命比羊的生命更重要？”

龙梅说：“这件事情放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任何人遇上了都会这样做。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要多想想他人，多想想集体！”

在几年前，曾有人建议她们收取出场费、做广告，也有一些企业邀请她们做形象大使，龙梅、玉荣都拒绝了。

玉荣说：“我们是在党和人民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为了培养下一代，我们应该有责任和义务。对一些有关青少年教育的活动，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我们会尽量参加。”

这些年，龙梅、玉荣为公益事业忙忙碌碌，南下广东介绍家乡，参加北京奥运会火炬传递，进企业、学校开办讲座……

最近，“草原英雄小姐妹”感恩报国行动协会在鄂尔多斯成立，目的是想动员社会、企业力量做一些慈善事业，如每年资助几十名贫困大学生。

“如果仅靠我们个人也只能每年资助一两名学生，主要困难就是资金。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建设家乡，回报社会。家乡如果把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利用好，开通旅游线，每年来的人多了，就会把家乡经济带动起来，这样家乡人民就会受益，给他们带来幸福。”龙梅和玉荣如今想得最多的还是集体、还是她们挚爱的家乡。

今年，龙梅57岁，玉荣54岁。岁月的年轮已经刻上了她们的脸膛。45年间，变化的是容颜，不变的是她们对集体、对国家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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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诚宽厚的姐妹

蒙古族少女龙梅与玉荣是一对小姐妹，她们原生活在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草原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新宝力格公社那仁格日勒生产大队。

1964年2月9日，小姐妹利用假日自告奋勇为生产队放羊，那时龙梅11岁，玉荣还不满9岁。途中她们遭遇了罕见的暴风雪，为了保护住公社的羊群，姐妹俩与暴风雪整整搏斗了20多个小时。

共青团中央在当年3月20 日写信表扬她们的高尚行为，同时热烈祝贺她们加入了中国少年先锋队，《人民日报》以“最鲜艳的花朵”为题，报道了他们的感人事迹，被誉为“草原英雄小姐妹”。

40多年来，姐妹俩一直是各媒体关注的焦点，她们热情地接待每一位来访者，每个来访者都能感受到这对蒙古族姐妹的赤诚和宽厚。（周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