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生活故事》之《剪刀飞舞》

　　2012年2月13日

　　解说：走进花园路街道社区房化社区理发师，一面帮残助残的大红锦旗赫然映入眼帘，锦旗是送给今天故事的主人公理发师赵明婵的。今年已经46岁的赵明婵，二十多年前从东北老家来到北京，那一年他才20岁，一心想着赚钱，好为家里的父兄分担家庭的重担。

　　赵明婵：我那时候家里挺贫寒了，家庭条件并不好，后来想着出来吧。更好我姑家在这，我姑说那你找点什么事？我说我喜欢理发这个行业。

　　解说：从小喜欢理发的赵明婵，在家乡就常帮着叔叔大爷、大哥大嫂们理发，这些服务对象的要求可简单，你不要钱，那剪短了就行。拿他们练手，赵明婵的手艺的没多大长进，要想干理发这行，还得从头学起。要想找个愿意带徒弟的师傅那可不容易，折腾了半年多，才终于看了点跟理发挨边的活，给理发店卖票。

　　赵明婵：你去理发店，你不会理发人家也不用你，就是在收款台给人家卖票，我心里想这个还行，叫我卖票，学理发的机会就到了，就这样边卖票边学的理发。白天上班偷着看，晚上我自己就是练。刮胡子时候让自己身上练，胳膊上、腿上，或者到一定程度到自己的脸练，练刮胡子。

　　解说：终于赵明婵等到了机会，在理发店缺人手的时候，领导注意到了勤快好学的赵明婵，让她成为的一名正式的理发员。于是从最没人愿意干的零活干起，赵明婵的手艺一天天地进步了。可没多过久，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两条腿肿了起来。幸好这时候有前辈指点，告诉她理发这行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没别的，站出来的毛病只能靠接着站下去来解决。这一招对于20出头的姑娘来说，可不是件容易办到的事。

　　赵明婵：我说我就给它站肿了，我就给它站消下去。后来我给人理发的时候就看丹顶鹤，这只腿站疼了，我这只腿就翘起来了，脚尖踩着地浮搁着，反正我来回就那么翘。一个多月，翻来覆去的腿慢慢就消下去了，我也没去看，因为咱们挣点钱不容易，家庭贫寒需要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解说：经历过这么多艰辛，赵明婵太终于在房化大院社区理发室安定下来，二十年来她一直为这个院的老老少少服务，她和许多老顾客彼此已经非常熟悉，她和她的手艺也已经成了社区的一部分。在这么多顾客当中，有一位特殊的顾客，叫德磊，每次给这个孩子理发，赵明婵都会接到这样一个电话。

　　赵明婵：赵妈呀，我说干吗呀，儿子？啥时候过来给我理个发呀？我说晚上行不行？因为我这个地方的工作得打理好了，或者没活的时候，除了晚上时间，我晚回来一会。我们家在西三旗东边，远着呢，天天返，起早贪黑的。

　　解说：为了从小就得病的小德磊，赵明婵不光是起早贪黑、毫无怨言，她还悄悄地付出了许多。

　　赵明婵：那时候我身体也不好，让他那个楼我都喘，现在我跟你说话我都有点喘，那时候喘得可厉害了，但是我都是上完三层到他家门那，我得好好歇歇，喘喘气，喘完气我才摁他家的门铃或者敲他家的门。

　　记者：所以敲门不知道是您？

　　赵明婵：我不知道，但我也不说。歇完了气能匀乎了我才敲门，完了那孩子说：“妈你快开门，奶奶你快开门，我赵妈来了。”

　　解说：回忆起小德磊，赵明婵的语气里充满了怜爱，那是个聪明懂事、白白净净的孩子，可是不幸患上的重度成骨不全症，俗称脆骨病，对德磊来说，不用说站起来走路，连坐起来都是奢侈的，甚至他躺着头都很难抬起来。赵明婵不是嫌弃这孩子的头发不好理，而是想方设法让孩子少受罪，她还专门为德磊买了一把专用的剃刀。

　　赵明婵：慢慢慢慢每次给他都拿那推子理，后来他说我赵阿姨真好，为我给我买个推子，我说谁让你是儿子来的，赵阿姨就喜欢儿子，这一辈子我说我就喜欢儿子。

　　解说：从结识还只有5岁的小德磊，赵明婵就有一个愿望，就是这个儿子只要需要她一天，她就帮助孩子一天。而事实上，一年多以前，德磊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0岁的青春年华。一年多过去了，赵明婵每每坐在理发室里，看到孩子特意让家人帮忙送来了锦旗，就想念起德磊那张苍白却欢乐的面庞。

　　赵明婵：我就说我帮助孩子也应该做的，因为我也是母亲，我说虽然这个事情没摊到我身上，我是幸运者，事情摊到你身上了，作为一个母亲不说我，就是任何人在这个社会看着德磊这种心情，都会这么做的，能出份力咱就出份力，给孩子身上能付点就付点。虽然我说我没生他，但是这些年来，我感觉就当我自己儿子一样的关爱他。

　　解说：除了小德磊，赵明婵也是常常帮助德磊的奶奶义务理发，在房化社区的大院里，除了本职工作，有什么需要赵明婵帮忙的，她也常常是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赵明婵：不管说大人孩子，只要需要我的时候，只要我能去做，能挤出一点点时间我也去帮助，我就这么想，这个社会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嘛，我来北京也不是自个儿，不也靠大伙儿帮助吗。所以我想人家帮助我我就去帮助人，要权力没有，咱只能用咱自己那点手艺，就会理发吧，用这个办法去报答，就是这样，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