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刘 霞

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学生在校园里。图片来源：网络（covid19data.com）

　　今年1月，当杰米·博尔克在伊利诺伊州麦克姆瑞学院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教写作课时，她觉得自己像中了头奖——发送了140多份简历后，她获得了该校的终身教职。但今年4月，她发推文称：“很不幸，麦克姆瑞学院即将永久关闭……它已处于关门边缘，新冠病毒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麦克姆瑞学院面临的困境是伊利诺伊州诸多高校的缩影：新冠肺炎肆虐期间，招生人数下降、捐赠不足以及竞争加剧，导致多所本就不富裕的学校雪上加霜。

　　据美国《政治报》网站5月2日报道，在全美范围内，大学校长及其董事会正面临一个似乎不可能完成的挑战：既要维持学校财政运转，同时又不能让学生和教职工面临生命危险。如果学校重开，一旦第二波疫情来袭，那大学可能会被起诉；如果大学，尤其是一些规模不大的学院继续关闭，可能要面临数十亿美元的财务困境。

　　高校财政损失严重

　　美国教育理事会高级副主席特里·哈特尔说：“新冠病毒肆虐使美国高等教育系统陷入混乱，每所高校现在都面临现金流危机。”

　　物理学家组织网在报道中指出，全美校园变为“鬼城”、毕业典礼纷纷取消，学校需要退还给学生的食宿费用高达数十亿美元。哈特尔小组提供的数据表明，高校本学年必须退还给学生78亿美元的食宿费，如拥有11个校区的威斯康星大学，就将退回7800万美元。

　　此外，有不少学生正要求学校退还部分学费，他们认为在线课程无法与校园学习相提并论。而且，一些学校的人事招聘工作也已冻结，像博尔克这样的下岗教授的就业前景也变得极为黯淡。

　　哈特尔说，美国大学的运作与企业类似：“没有客户，就没有收入，裁员也就不可避免。”

　　标普全球评级公司本周下调了对美国100多所高校的财务预测，这意味着这些学校的信用评级可能被调低，因为它们面临收入减少和流动性有限的问题。标普公司分析师说：“我们认为，如果2020年秋季国际生显著减少，国内学生人数也总体减少，那将对高效运营造成严重压力。”

　　据悉，亚利桑那大学的损失可能已经超过2.5亿美元，最近该大学宣布了教职员工休假计划，15000名员工的薪资也大大缩水，学校希望此举可节省开支9300万美元。无独有偶，佐治亚高等教育局今夏也面临高达3.5亿美元的收入损失。

　　哈特尔说，这还不包括其他容易被忽视的损失，比如，一所大型城市大学每月收取的停车费就多达400万美元，疫情肆虐期间，这笔收入也付诸东流。

　　屋漏偏逢连阴雨！股市下挫导致学校获得的捐赠大打折扣。有很多预测表明，已经处于财务崩溃边缘的小型大学可能会永久关闭；而有些被认为财务状况良好的大型大学也担心州可能会削减预算。正如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的报告所指出的，疫情暴发造成的财务混乱“可能会促使各州将资金分配给医疗保健等亟须资金的领域，从而减少对公共高等教育的资助”。

　　今秋开学面临挑战

　　为使学校能够维持下去，不少大学计划今秋开学。

　　布朗大学校长克里斯蒂娜·帕克森在《纽约时报》上写道，今年秋天重新开放校园“应该列入国家优先事项”。她指出，高等教育系统拥有300万雇员，2017—18学年为美国国内生产总值贡献了6000多亿美元。

　　作为高校“领头羊”的哈佛大学早些时候发表声明说：“哈佛大学将于2020年秋季开学”，尽管并非所有活动都将恢复——目前，哈佛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学校已经将暑期课程转移到网上。

　　普度大学也希望校园于今秋重新开放，当然，这所位于印第安纳州的高校也制定了一些策略，包括学生在返校之前必须接受测试，延长上课时间和天数以便缩小上课学生的规模等等。

　　据美国《政治报》网站5月2日报道，佐治亚州主管高校的官员正在研究考虑一种“错开、分阶段的返校方法”，佐治亚大学校长杰雷·莫尔黑德近日表示，该大学计划8月开始恢复课堂授课。

　　德克萨斯大学的官员也希望在秋天开学，德克萨斯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谈及州立大学重开校园的可能性时说，本周看到了“更多希望的曙光”，但他警告说，如果疫情恶化，那学校可能就要改变计划。

　　不过，印第安纳大学校长迈克尔·迈克罗比说，今年秋天完全恢复校内教学和研究的“可能性极低”，尽管其学校尚未作出任何决定。波士顿大学最近也警告说，学生可能要等到明年一月份才能重返校园。

　　疫情的前景尚不确定，这使所有计划的制定和执行都很困难。美国《政治报》网站指出，许多流行病学家预计秋天美国可能遭遇第二波疫情，为抗击疫情卷土重来，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可以减半，以便更好地遵守社交距离规定。学生和教职工都可以选择网上课程。大型校园建筑物可以改造成超大型讲堂。体温检测和接触追踪可能成为大学生活的一部分。

　　密歇根州立大学协会的首席执行官丹·赫尔利说：“即便各大学真的开学了，那也和去年秋季的情况不一样，和过去一百年的秋季也不一样，因为要遵守重要的社交距离和身体距离规定。学生们每天朝夕相处，一旦出现疫情，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