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旭

日前，美国田纳西州法院审理的一起杀人案震惊全美：一名53岁的白人男子约翰·卡罗瑟斯涉嫌在今年3月将一名40岁的非洲裔男子用火烧死。最令人吃惊的是，卡罗瑟斯在审讯中流露出的强烈的白人至上意识，他将有色人种群体称为“没有灵魂的人”。《华盛顿邮报》透露，这一极端思想是美国阿肯色州一个仇恨团体的集体教条，该团体成员多达5万人。这只是“冰山一角”。过去4年中，美国主要城市的仇恨犯罪率一直上升，而田纳西州2017年的仇恨犯罪率，比上年增长了10%以上。

　　仇恨犯罪率居高不下，让人们不免联想到美国当前的整体政治氛围。许多美国观察人士忧心忡忡地指出，当前美国社会包容与理性声音被晾在旁边，狭隘和极端做派大行其道。美国《大西洋月刊》就注意到一个现象：去年8月夏洛茨维尔骚乱发生一年多以来，尽管白人至上主义者在美国遭到嘲笑甚至法律惩罚，但是他们所追求的意识形态——白人必须在美国政治和文化中占据主导地位，在当前美国主流政治中颇受追捧。比如，一些美国政客声称要重振“白人正在丧失的主体地位”，并以此为由提出反移民、反经济全球化等主张。

　　那些与美国立国精神渐行渐远的声音颇为喧嚣，足以说明美国社会撕裂的现状。而社会的撕裂，又加剧了政治极化。美国保守派与自由派之争一直存在，但他们过去还是能在一系列核心问题上达成共识。可如今，美国的政治气氛和政治文化已严重威胁形成共识的能力。美国皮尤研究中心近日发布的一份报告指出，当涉及国家面临的重要问题时，近80%的美国人认为共和党和民主党不仅在计划和政策上存在分歧，而且在基本事实上也无法达成一致。

　　美国频繁出现政治极端行为，已经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一场大规模的针对非法移民“零容忍”行动，导致近3000名未成年儿童与其父母骨肉分离；美国接连退出气候变化《巴黎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等国际组织，并打着“美国优先”的口号用贸易战的子弹向全球开火……

　　极端的后果，必然包括分歧加剧。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研究员凯利·格林希尔在《外交事务》杂志上写道：“当前美国最缺乏的是集体认同，这种认同可以让美国走出当前政治部落主义和分裂的困境。如果没有统一的认同和叙事，我们将看到更多的分化和恐惧，这是一个难以忽视的事实。”如是论断，不能不令人深思。那些“分化和恐惧”的破坏力，不仅是面向美国国内的，还可能不断向世界输出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