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7-02-17 19:35 | 来源:参考消息 50期 | 查看:1700次
导语:美国《华尔街日报》8月13日发表德鲁·欣肖和乔·帕金森合写的题为《被“博科圣地”绑架的1万名男童》的文章称,当世界都在关注“博科圣地”大量绑架妇女和女童之际,这个极端组织却在偷盗甚至数量更多的男童。尼日利亚及其邻国喀麦隆的政府官员告诉总部在纽约的“人权观察”组织:3年来,“博科圣地”绑架了1万多名男童,在废弃的村庄和丛林藏身处的新兵训练营训练他们。
遭绑架:生活极其悲惨
上世纪90年代,在各个陷入崩溃的国家(包括部分非洲国家)娃娃兵是个严重的问题。尼日利亚东北地区的儿童圣战者正在不断增加,年幼的男童,有时还有女童,正在被洗脑灌输原教旨主义,他们被当做战士、自杀式炸弹和间谍使用。
其他正在与恐怖武装作战的国家也面临类似的情形。在也门、索马里和马里,“基地”组织分支机构的指挥员有效利用了年轻人。“伊斯兰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的战斗行动、自杀式炸弹袭击以及斩首视频中都利用了儿童。
在对16名逃离“博科圣战”囚禁的尼日利亚年轻人以及尼日利亚和喀麦隆的其他目击者、战士、研究人员、官员和外交官进行采访之后,可以完整地再现参加圣战的儿童所经历的可怕生活。图为“博科圣地”的娃娃兵。
目击者说男童接受训练之后就被派上战场,有时不配武器,常常还用鸦片麻痹他们。这些人还说,很多男童遭到殴打,有些死于饥饿或饥渴。他们的个人陈述无法得到独立证实,但与研究人员和军事官员搜集的信息相互吻合,时间和具体细节都能对得上。
曾经被绑架的萨米尤回忆说:“他们告诉我们:‘杀人(哪怕是你们的父母)是可以的。’”他说在他被关在“博科圣地”组织的11个月里,第一天他就亲眼目睹了一次砍头行动。他说其他男孩子们帮着按下受害者的头。“他们说‘要想上天堂你就必须这么做。’”
目击者讲述了“博科圣地”利用客车车队运送娃娃兵穿过尼日利亚东北地区的森林地带。有人描述说,有些营地有1000多名男童和少年,他们在接受战斗训练,几乎看不到成年人。图为“博科圣地”的娃娃兵。
20岁的法蒂玛曾经被扣为人质。法蒂玛说:“如果你去那里,你会看到12岁的孩子在议论烧毁村庄。”
随着越来越多这样的男童逃离“博科圣地”,还有一些男童被政府军抓获,西非的官员们开始讨论这些男孩子是否还能送回他们的家里,还有就是怎么送回。图为从“博科圣地”营地救出的孩子。
成炮灰:从小接受军训
在上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的第一个10年,尼日利亚维和人员协助结束了利比里亚的内战,数以千计的年轻男孩解除武装,重返社会。现在这些维和人员有些已经是高级军官了。他们必须面对新一代娃娃兵。这些娃娃兵受到的思想灌输远比上世纪90年代利比里亚的军阀们实施的更为恐怖。
尼日利亚军方和“人权观察”组织指出,“博科圣地”从最开始就征召娃娃兵。首先,它利用娃娃兵当间谍和通信员,然后再让他们转为前线战士。
2013年,12岁阿巴在一所古兰经学校行乞。“博科圣地”组织给了他一部手机,让他看到有战士通过时就随时打电话报告。他回忆:“那是我为他们干的唯一的件事。”图为“博科圣地”的训练营地。
几个月后,他被军队抓走,然后与另外34名9至15岁的儿童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有几个人说他们得到了30美元和一桶汽油,他们点火烧了学校。
第二年,“博科圣地”开始攻占大城市,他们带上了更多男童。
2014年4月,该组织绑架了奇布克镇的276名女生,引起了全球关注。当年5月,又攻占了附近山区的6座村庄,围捕了每个村子的儿童,而尼日利亚以外的媒体鲜有报道。图为“博科圣地”的娃娃兵。
数月后,该组织占领了达马萨克镇,同时抓捕了300多名学生,多半是7至17岁的男孩。目击者说极端分子把他们关在一所学校里。他们的父母则被关在另外的房间。
最终,“博科圣地”开车把这些孩子从他们的父母身边带走了。没有公开报道显示他们当中有谁获救。
根据成功逃脱的儿童、军队官员和研究人员的统计,到2014年,“博科圣地”在其迅速扩大的领地上开办新兵训练营,训练数以千计绑架来的儿童。图为被政府军抓获的“娃娃兵”。
被洗脑:制造更多暴行
13岁的蕾切尔被抓后在一个单独的营地呆了大约一年。她回忆说,在她被关进去第一天,那里就发生了一起斩首事件。她看到与她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十几个男孩捆绑一个被绑架的男子,使他无法反抗。这名遭到强奸并怀了孕的姑娘说:“他们告诉这些男孩不要有同情心。”现在,蕾切尔住在获救女童营。
在很多营地,几乎还拿不动枪的男童就已经开始学习射击。13岁的莫杜说在他以前呆过的营地,他们对着木板练习射击。其他地方的男孩们则对着牛羊练习射击。在蕾切尔所在的营地,年长的战士带着年轻的男童出去,到村庄去抢劫牧民的牛群。据以前被抓的囚禁者说,哪怕稍有不慎,男孩子们就被打得死去活来,或连续几天不许吃饭和睡觉。图为“博科圣地”制造的自杀式恐怖袭击。
女孩子们则被关在另一个地区并遭到强奸。据受害者和治疗专家说,很多强奸者是年轻的男孩。
一位13岁的女孩说她被一名跟她年龄相仿的男孩强奸了。她说他让她怀孕。她说:“我们希望政府把他们全都杀了,包括那些男孩,这样我们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她指的是“博科圣战”的战士。
10岁的阿布巴卡尔说他是一座废弃村庄临时看护婴幼儿的保姆,这些婴幼儿是绑架而来遭到强奸的女囚怀孕生下来的。这些婴幼儿都不到4岁,他们观看圣战组织的宣传片,排练一种叫做“自杀式炸弹”的游戏:撕开绑在他们躯干上的沙袋。阿布巴卡尔说:“他们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会笑得很开心。他们在备战。”图为从“博科圣地”营地救出的被绑架的儿童。
变人弹:打仗就像疯子
年龄稍大一点的儿童说,营地里堆着从军事基地和政府大楼里偷来和抢来的机械。从泥土屋的家里绑架来的男孩子们开始活在卫星网络终端、平板电视、对讲机、电冰箱和柴油发电机供电的厨房里。
逃离囚禁的15岁女孩阿萨贝指着一个记者的新型“苹果”轻薄笔记本说:“他们有很多这种电脑。”
晚上,在一位名叫穆罕默德的少年居住的营地,极端分子战士鼓励这些男孩收看美国战争片。他说:“他们实际上为美国战士欢呼。他们说这就是他们想复制的东西。”
军官说很多孩子在战场上没有恐惧感。图为“博科圣地”的娃娃兵。
军方发言人说,在喀麦隆,一支地方突击队用直升机和大炮对付似乎吸了毒的大批儿童,有些儿童除了大砍刀没别的武器。
他说:“杀掉一个男孩要比1000个人受害要好。我们因此受到国际组织的责难,但是他们不在前线,我们在。”
最近在喀麦隆北部的一次战斗中,100多名尖叫着的男孩朝着一个防御阵地冲杀过来,他们很多人光着脚,没有武器,大多数人马上被击倒在地。他说战士们在他们的口袋里发现了鸦片曲马多的外包装。
大多数国际认可的战争法并不禁止在战斗中对娃娃兵开枪。图为眼神冷酷的娃娃兵。
负责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喀麦隆项目的费利西泰·奇宾达说,年龄仅6岁的儿童就被训练带着炸弹进入市场和清真寺。她说,由于很多年轻人被增补为杀手,他们成了双重受害者:被绑架而又不能回家。
她说:“儿童现在成了这些社区的恐惧之源。”图为“博科圣地”绑架的儿童。
很困难:重新融入社会
一年来,“博科圣地”的冲突浪潮已经转向。来自乍得的战士向尼日利亚“博科圣地”的阵地发起进攻,迫使该组织从定居处后撤。
此举帮助一些儿童逃离了囚禁。一个大清早,10岁的小保姆阿布巴卡尔从一条森林小路狂奔逃走。与他一起逃走的是与他同龄的表亲——也是被绑架而来。阿布巴卡尔说:“我们自己决定的,如果军队过来了,他们很容易就能杀死我们。”
他们走了2天,直到一位老人把他们带到安全之地。现在他住在当地一位居民的家中,此人偷偷照顾着几位逃出来的男孩。图为从“博科圣地”手中解救的儿童。
阿布巴卡尔说:“我刚到这儿的时候还想念那些孩子。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忘了。”
训练孩子们打仗的那位少年——伊德里斯,去年年中的时候也设法逃走了。他说他说服了一位极端分子让他骑一辆小型摩托车去远处的一口井打水。 半道上,他把摩托车扔在路上,从一条森林小路跑到了最近的一个村子里。
现在,他也住在那位当地居民的家中,他担心被军队、“博科圣地”或他的邻居发现。他说自己甚至不敢告诉父母他去过哪里,现在待在哪里。他说:“我不愿回想在‘博科圣地’的日子。”图为“博科圣地”绑架的女孩。
他说话轻声细语,说到以前在训练营的生活时毫无表情。谈及“博科圣地”的极端分子,他说:“他们说他们很快都会死去。‘我们在抚养维持它存在的孩子们’。”
尼日利亚当局现在正在开展艰巨的任务,要把这些被“博科圣地”绑架过的孩子们重新融入社会。最近,他们开始为“博科圣地”的叛逃者(特别是被绑架而加入这个组织的)提供赦免、居所和照顾。
前来报到的男孩寥寥无几。
为“人权观察”组织工作的尼日利亚研究人员莫西·塞贡说:“几乎整整一代男童失踪了。我猜测他们大多数将死于战争。”图为被统一安置的从“博科圣地”手中解救的孩子们。
上万名娃娃兵,他们手中步枪射出的子弹和他们腰间缠着的炸弹令人恐惧,但是如果有一天恐怖组织被铲除,孩子们又重获自由,他们能抛下包袱、面对周遭异样的眼光重新融入社会吗?无论结果为何,“博科圣地”直接把上万儿童裹挟进战场,彻底毁掉了整整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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