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柠的母亲抱着女儿的遗像，悲伤地看着窗外 邓勃 摄  

遇害学生家长强忍悲痛，祭奠刚刚消逝的稚嫩生命 邓勃 摄 

　　黄金玉呆呆地，她手上抱着女儿的遗像，她无力地坐在女儿的床上，凝视着窗外的景象。

　　“外面的树是绿的，外面的树都发芽了，楚柠只看到春天，她再也看不到夏天、秋天和冬天了。”黄金玉喃喃自语。淡弱的光从窗户流进来，照着她那张憔悴的脸。

　　黄金玉反复进入她女儿的房间，她女儿的房间里有美少女画，被子叠得好好的，就好像女儿只不过出去玩还没回来一样，出事当天晚上，黄金玉与丈夫陈阿平挤在女儿的床上睡，“怕孩子孤独，我俩要陪着她”。

　　就在那天晚上，她梦见她的女儿，“我太想念我女儿了，我可能有半个小时睡了，要不我不会梦到我楚柠，我，睡不着……”

　　“在梦里，我问楚柠：你不会跑啊？她只是笑着回答：呵呵。”

　　她清醒过来，她就喊楚柠的名字，不停地找她，她在想，孩子呢，为什么那么晚了还没回家，当她见到客厅里放着楚柠的相片时，她才完全清醒过来，她的女儿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客厅里，楚柠天真无邪笑着，她被装在黑相框里，相框上面一朵大大的黑花。相框旁边是一个新书包，连标签都还没撕。陈阿平说，书包在那天早上抢救时就没有了，她还小，希望她在下面能够继续读书，所以他就帮女儿买了一个新书包。

　　黄金玉这两天总是神情恍惚，她说，有一些事好像一下子全乱了。记者走进她家，刚好她丈夫不在，问她丈夫的名字时，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后来还是她的姐姐反复告诉了她。

　　楚柠的外婆一步一步颤巍巍地从内屋走出来，她双眼无神痴呆，神情恍惚地走到楚柠相框前，望了望，又回头走，她不说话，她老摇头，双眼好像无力一样，半闭着，走了几回，她在相框旁坐了下来。她今年虽才59岁，但憔悴得像一个70多岁的老人。

　　南平四鹤居委会田书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用双手紧紧握住楚柠外婆的左手……

　　黄金玉最喜欢的是楚柠写的字，她反复几次拿楚柠的练习簿给我看：“多像一个大人写的字啊，她老师也常夸她。”

　　楚柠的家离南平实验小学走路只需十多分钟，去年12月17日才搬过来，买这房子就是为了女儿进这个学校。但谁也料不到的是，“楚柠才在新房里住了几个月”。“现在只有我们夫妻俩独守空房，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已到傍晚六点钟了，楚柠的外婆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认真地洗了两只碗，给她的外孙女添饭，一个碗装的是稀饭，另一个碗装的是一块鸭肉和一片鸡蛋。她把碗放在楚柠的相片前，喃喃自语：“楚柠，这是你最喜欢的稀饭和鸭肉。”

　　羊城晚报特派记者  邓勃  

（责任编辑：吴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