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塘新村的高镜妹，今年67岁；而她的残疾小叔子叫蔡阿根，今年52岁。在新村里只要一提他，许多居民就感慨地说：“他啊！幸亏遇到一个好的嫂子！这么好的嫂子像亲娘一样照顾他！”蔡阿根说起自己的嫂子也说：“嫂子比母亲还好！我如果没有阿姐的话，现在早没有了我！”因为直到现在，蔡阿根也不会点煤气开关做饭。

　　自从40年前嫁到蔡家，高镜妹就和蔡阿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上伺奉公婆下照顾年幼的小叔子，高镜妹以一个女人本分尽心做着一切。当初嫁到蔡家时，因为蔡家穷，就是碗筷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然而，即便这样，她也从未嫌弃蔡家。为了这个家，她除了做好自己的一份工作，下了班又会到小区去扫马路，赚点外块贴补家用。因此，当别人早早上床睡觉时，她还在路灯下清扫马路。

　　十一年前，老伴蔡阿大又走在了前面，过世时，因为放心不下家中的老母和有残疾的兄弟，眼不闭、嘴不拢，拉着高镜妹的手就是不放松。知道他心事的高镜妹流着泪说：“你尽管放心好了，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会有他们母子俩吃的！”“这个家的门槛，我更是不会多跨出半步的！”从此高镜妹既要关心自己的家，又要照顾这一老一残。七年前，婆婆瘫痪在床，高镜妹在老婆婆瘫痪以后在世的一年半时间里，天天为她端屎把尿，最后让老人安静地离开。

　　生活中委屈放心中

　　一年中，蔡阿根总会有一二次发病，发了病，他就会追着高镜妹打；就是平时由于蔡阿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时也会用很难听的话骂高镜妹。连自己丈夫都没有骂过一句的高镜妹，心里特别委屈，就躲在房里对着丈夫的遗像哭泣。但是委屈过后，她还是擦拭干眼泪，依旧为蔡阿根洗衣服做饭。

　　每天早上四点半就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问蔡阿根早上吃点什么，如果是吃泡饭就为他做，如果要到外面吃就给他点心钱。而到了晚上，遇到蔡阿根七八点钟还没有回家，她更会摸着黑去把这个小叔子找回来。

　　蔡阿根每天最离不开的是香烟，而他一天两包的香烟也是高镜妹准备好的。不过对于嗜烟如命的蔡阿根，高镜妹每天还要像叮嘱小孩子一样唠叨几句：不能躺在床上抽烟，不能……但点过头的蔡阿根转了身就忘了。去年过年前一个夜里，躺在床上抽着烟的蔡阿根竟睡着了，香烟后来燃着了被子，幸亏他被明火烫醒，但起床后也不知道灭火，只是拎着被子大叫：“阿姐被头烧着了！”在隔壁房间已入睡的高镜妹闻讯后，赤了脚就冲了出来，端水灭火。从此，只要蔡阿根抽烟，她都会在一边提醒：当心烟头，不能乱扔。对于嫂子善意的劝告，他也答应道：我知道了！我晓得的！

　　　　自己生病住院 牵挂小叔子生活

　　几十年一起共同的生活，蔡阿根也知道这位比母亲还要亲的嫂子操持这个家的确不容易，因此现在在外面瞎逛时，一看到垃圾箱里的别人丢弃的旧可乐罐、塑料瓶，他也会主动捡回家，放在阳台上集中后让嫂子卖掉贴补家用。然而这废品换来的钱，高镜妹总是用来买些荤菜，给蔡阿根改善伙食，增加营养。当高镜妹退休后，有一阵还在外面扫马路，他也会跟在后面替嫂子把垃圾归拢在一起。再有别人和他说起自己的嫂子，他就会说：“她比我娘对我还好！”

　　几十年一起共同生活，高镜妹也掌握了蔡阿根的生活习惯，知道他喜欢吃肉（尤其是肥肉）和糯米食，就买了糯米粉为他做汤圆，爱吃糯米食的蔡阿根能哗啦哗啦吃上了两大碗。看到蔡阿根健健康康的，高镜妹感到莫大慰藉。

　　两年前，高镜妹患上了高血压和糖尿病，并两次住院。住院期间，因放心不下家中的蔡阿根，晚上，在医院里挂好水的她会带了医院里订好的饭菜给蔡阿根吃，看着他吃好，再关照他睡下，高镜妹才会锁好家门回医院；而一到早上，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医院里出来，先到家里看过他后，才会定心地回医院挂水。

　　古时有句老话：长嫂如母！没有多少文化的高镜妹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是她总是会很朴实地说：“进了高家的门，我就不会再跨出这家的门槛丢下他（指蔡阿根）的！”

　　李晓舟 邱洪生

（责任编辑：周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