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0-02-17 08:23 | 来源:人民网 2001年4月28日 13:39 | 查看:2914次
1952年五一国际劳动节毛泽东在天安门检阅台上
萦怀导师
立黄洋界上,步苏东坡《赤壁怀古》之韵填《念奴娇》一首,以颂先贤:
浩茫竹海,连云汉,藏卧天华万物。
凭吊旧踪,五哨处,众志曾垒铁壁。
赤帜惊空,锤镰动地,忠骨堆如雪。
绿荫松涛,放歌一代英杰。
润之先生当年,朱彭汇聚了,哀兵励发。
草履粗衫,弹指间,百载苍龙灰灭。
兴国雄图,关山犹逶迤,征尘染发。
萦怀师表,光焰长昭日月。
在80年前开天辟地的峥嵘岁月里,与“南陈北李”一同创建中国共产党的,还有那位风华正茂的湖南青年,即后来四十多年间担任党的最高领袖的毛泽东。
那是一个需要巨人和产生巨人的时代。毛泽东的一生,恰处于我们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国多难兴邦的岁月。时势造就了英雄,而英雄又创造了时代的辉煌。纵观中国几千年历史,江山易主之事不可胜数,而出身平民得天下者,仅刘邦、朱元璋、毛泽东三人。毛泽东与他人不同之处,又在于不仅夺取了江山,还用他的思想改造了中国,并改变了世界格局。
■一提“总理”皆知是指周恩来
一讲“主席”都知是指毛泽东
毛泽东,字润之,1893年出生于湘潭县韶山冲一务农之家,后身历农、兵、学三界。少年读私塾,16岁入新式的东山小学堂。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时入湖南新军当兵半年,退伍入长沙师范学校。1918年毕业后进京,曾在北京大学工作,后返湘,于1920年秋在长沙创建共产主义组织。1921年7月赴上海参加中共“一大”,为13名代表之一。1923年在中共“三大”上,毛泽东又担任组织部长,党内地位一度仅次于陈独秀而居二把手。
在当时普遍矮小的南方人中,毛泽东身材高大,又清秀英俊。按郭沫若当年所记的见面第一印象,是“貌如妇人好女”。直至90年代初,粤港时髦小生又曾争相佩戴一种嵌有青年毛泽东照片的像章,即那张中间分头的英俊形象。
三湘有名的“润之先生”,1927年又走上井冈山与“山大王”交朋友,搞武装斗争,成为组织红军的“毛委员”。1931年在瑞金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后,他又是政府的“毛主席”。从此,他同红军总司令朱德一起,以“朱毛”之称闻名天下,成为中国革命力量的象征。
1935年的遵义会议上,毛泽东被选为政治局常委,实际上成为党的最高领导者,翌年又成为军委主席团主席即全国红军最高指挥者。1945年在中共“七大”上他又任党的主席,毛泽东思想也写入了党章。建国后,他又是首任国家主席,一直任党的主席、军委主席。直至1976年去世前,国人一提“总理”皆知是指周恩来,一讲“主席”都知道是指毛泽东。
■20世纪全球发行最多的书之一
就是《毛泽东选集》
在毛泽东去世之前,整个一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都与他的名字紧紧相连。今天,巨幅毛主席像仍挂在天安门。他的基本思想仍被全党奉为行动准则。有着传奇经历的卡斯特罗在祝贺中共建党纪念日时曾这样评价说:“毛泽东领导下的中国革命是人类历史上最壮丽的史诗!”
在20世纪,全球发行量最大的书之一,就是《毛泽东选集》,不仅在中国出版几亿册,还被翻译成上百种文字,发行到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
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是共产主义的敌人,但出于尊重现实,对毛泽东及其著作的威力还是感到钦佩。1972年他访华时与毛泽东一见面,就出自内心而非客套地说:“主席的著作推动了一个民族,改变了整个世界。”
对于当今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毛泽东始终是心中最崇敬的领袖,他领导的革命带来的人间巨变仍是老一辈毕生最难忘的幸福。尽管有过“大跃进”和“文革”,然而人们能谅解其初衷还是为使国家尽快脱贫和清除腐败,只不过方式不当。毛泽东刚接管国家时,主要生产方式还是木犁手推车,人均寿命只35岁;他逝世时人民虽不富裕,华夏却已是有“两弹一星”的世界五强之一,国内人均寿命达到67岁。
■当法国钢琴王子弹出一曲《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时
乐厅里马上群情鼎沸
进入90年代后,“寻找毛泽东”的热潮又波及到新一代。当法国钢琴王子弹出一曲《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时,乐厅里马上群情鼎沸。许多“打的”者还愿意找挂毛主席像的出租车,因按照常人所思,如果司机是听毛主席话的人,就应该“为人民服务”,“向雷锋同志学习”,一般不会“宰人”。
在我们这个日新月异的小小寰球上,尽管商品炫目、物欲横流,仍有着严重的社会不公和歧视压迫,因此革命及其代表人物始终能赢得许多群众。纵观毛泽东一生,在出现强国与弱国、富者与穷人的矛盾时,他总习惯站在弱者和被压迫者一边。50年代观看《白蛇传》时,面对白娘子的遭遇毛泽东竟流下眼泪,在剧场上站起来大喊:“不革命行吗?”演出结束后,他仍余气未消,不肯与饰法海的演员握手。
毛泽东这种人格魅力,在亚洲原野、非洲丛林直至美国黑人区都使无数人为之倾倒。连那个拳王泰森,得意时花天酒地,入狱后学毛选则深有感触,于是在自己臂肌刺上这个敬仰者的头像。如同当今世界上许多人仍举着切·格瓦拉的画像高呼“切”一样,同样有千千万万不同肤色的人总在呼喊着“毛”。
■毛泽东身上
有一个难以自解的矛盾
喜好旧体诗词却又不提倡
不喜欢新诗却予以推广
毛泽东自走上求学之路,就相伴着学诗,终生与诗词结缘。建国后,毛主席诗词以“史无前例”的广度传遍天下,其影响所及熏陶了几代国人。
论及诗词,文笔清秀,细腻柔情,有如赠杨开慧之《虞美人·枕上》。若不署名毛润之,人或惊为新发现的李后主佚作。谈起豪气勃发,《沁园春·雪》则被词家普遍推崇,认为辛弃疾、苏东坡亦所不及。
旧诗人多崇尚婉约,早年的毛泽东撰写律诗亦受此影响。自踏革命征途,其桀骜不驯的性格与浪漫主义结合,多填写长短句以抒发奔腾之气。作为职业革命家,此种雅兴虽是闲时消遣,然而无论是在唤起工农千百万的奔走演讲之余,或是在戎马倥偬的战争年代里,还是在新中国建立后日理万机的悠悠岁月中,毛泽东长期乐此。尤其在烽火征程上,如同他后来所说的那样,许多词作是在马背上哼成。雨后斜阳七彩光下观战后弹洞之惬意,迈步雄险的娄山关之悲凉,放眼陕北千里冰封的大自然雕塑之豪情……诗人风采,跃然纸上。临终卧于病榻时,仍请人代读《别赋》、《恨赋》、《枯树赋》,由未泯的悲壮诗心相伴。
毛泽东好写旧体诗词,曾讲过反正我不读新诗,给我一百块大洋也不看。然而在他身上始终存在一个难以自解的矛盾———喜好旧体诗词却又不提倡,认为会贻误青年;不喜欢新诗却为文化普及予以推广。毛泽东主张与传统决裂,身上又带着深重的历史积淀。作为一个革命家,他无情地扫荡一切阻碍其前进的对立面;作为一个诗人,他又珍爱古典传统。这两重表现在毛泽东身上合而为一,恰恰构成了一个革命家兼诗人的完整形象。
被誉为中国近代诗圣的柳亚子称誉“老友润之”:“才华信美多娇,看千古词人共折腰。”逝者如斯,毛泽东留下的那些瑰丽诗词,不愧为中国革命史上的千古绝唱。人们从中可以看到是人而不是神的毛泽东,品味到传统文学所带来的艺术享受……
■坚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个人却不爱带枪
要求节省每一个铜板
手上却从不愿摸钱
毛泽东一生有两不爱:长期坚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个人却不爱带枪和摆弄武器;毛泽东要求节省每一个铜板为了革命和战争,手上却从不愿摸钱,视货币为最肮脏之物。井冈山突围时,别人都注重身边武器,他却要贺子珍缝个随身文具袋,并说要用文房四宝打天下。毛泽东毕生追求的理想,是没有压迫剥削、不需要金钱、人们平等劳动的共产大同。
出于乡土习俗和斗争生活养成,毛泽东又有两大爱好:吃饭不离辣椒(条件允许时再加些红烧肉),写作不离抽烟,经常一天吸50支。当年同他握手的人,就能发现他半截手指被熏黄。然而去重庆与蒋介石会面时,得知对方不抽烟,相谈半天也不动一支。蒋介石对此小事格外震惊,对身边秘书讲:“此人的决心和精神不可小视啊!”
中晚年的毛泽东有两难,便秘和入睡难。前者与长期嗜辣有关,后者是由于头脑紧张过度。黄克诚大将曾回忆说:“从大革命失败以后,他就苦心焦虑,经常昼夜不眠地考虑问题。五八年我同他接触时就感到他虽然只有六十多岁,但脑子已经紧张过度了。”由此造成的精神过敏,对晚年的失误也不无影响。由此看来,“终身制”作为一种“政治胆固醇”,愈到老年愈会造成恶果。这又不能归咎于个人,主要是体制和传统的悲剧。(国防大学教授 徐焰)
《北京青年报》 2001年4月28日
(责任编辑: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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